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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與人之間最短的距離是三公尺。

我喜歡接近中午的柳川,拎著麥當勞走在陽光透進樹葉的亮片中總是感到很滿足;我偏好傍晚的柳川,結束一整天的課程後煩躁也隨著氣溫逐漸降低;我習慣深夜的柳川,只有星星路燈,和自己所構築成的三角形往往能框住一閃而過的靈感。但只要走在人行道上一定會有來往的人群,碰上走路比較快的我總會刻意再放慢速度讓他遠離,而反之,則盡可能加大我與他之間的空格。對我來說,自己的領域是不容被侵犯的,任何靠近中樞控制系統的東西都必須被驅趕,生活不需要有不同的命運交會來放出火花,那將極度危險地把碰觸到的一切都燃燒殆盡。

所以我常常不知所措,在像台北這樣的大城市裡,每個人的距離都太近了,他們壓縮空間來推動環境運轉,有效率地不斷加速著。彷彿這樣就能建立起看似緊密的連結,再以燈光串起白天和黑夜,永恆地閃耀這片天。然而我並不適合,也不會被這樣的步調同化,依舊和每個電扶梯上的螺絲們間隔至少三格,在熱鬧的大街上當起分流柱,在都會的狂妄中保持鄉下的驕傲。 貌似這樣就能夠繼續做自己,和外頭有丁點類似就好像把原本的自己搞丟,遺忘了所有努力過的曾經。而人類啊都是自私的,任何決定背後的目的都可能令人不寒而慄,醜陋是睜眼最常見的表情,伴隨著臭味偽裝得光鮮亮麗流竄在街道的每個角落。於是我替善良的人瞎掰壞的藉口,卻又為邪惡的人尋找好的理由。

這樣的矛盾一直發生著,以為自己是開朗的,卻不願多交流;默許自己是冷漠的,卻又對什麼有著無限的遐想。忘不掉那些留在身上的傷口,但也不能阻止美好的時光不斷浮現;優柔寡斷並著蠻橫霸道,感性的隨心所欲過活卻想列出計畫照著走。我想不起自己以前的模樣,可換一個角度去看,我認識現在的自己嗎?或許這段時間關住自由的還有別的東西也不一定吧?

我到現在還是認為人與人之間最短的距離是三公尺,而我與自己之間的空隙可能遠遠不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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